这个时候,他只要当一个孝子贤孙,用自己的体贴衬托太子的不体贴即可。
为此,他可是寸步不离康熙身边,时不时软语温言相劝:“皇玛法您放心吧,妹妹都说仙人掌是克痄腮的良药,那就必然有用。”
“现在十八叔的两腮肿胀不就轻多了吗?想必很快就能转危为安。”
“您昨晚就没怎么睡,今儿可不许熬夜了。否则……”
康熙一眼瞪过去:“否则怎么着?”
“否则孙儿这就给妹妹写信,说您太难带,太不懂事儿了,看来是非得她过来一趟不可。”
拿小家伙来威胁他这个老人家?
可笑!
这招还真有用。
康熙老脸严肃:“这玩意儿易传染,难治疗,你可不许给朕瞎胡来。真把朕的乖乖好孙女给传染上,看朕不亲自动手扒了你的皮。”
弘晖立即求饶,保证不敢僭越。
实际上是您让僭越咱也不僭,好哥哥哪能让自家妹妹以身犯险?
不过是顺嘴提一提,帮她刷一刷存在感而已。
是夜,康熙倒是早早被乖孙子哄上了床,可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眯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不是回忆起初得爱子的喜悦,就是想着太子如今的种种悖逆。
要么梦着皇玛嬷嘱咐他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说他不光是孩子们的阿玛,更是大清江山的主子。不能只顾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大好局面付诸东流。
要么就梦到浑身是血的元后赫舍里氏声声泣血:“皇上,皇上您说好了要看顾他,要好好教他。把他缺失的母爱双倍给他啊皇上,那可是臣妾用命给您生下的嫡子!”
等康熙生生被吓醒,嘴里还轻声呢喃着:朕对他还不够好吗?
如此连续几日,折腾得康熙眼底青黑,满心纠结。
脑瓜子嗡嗡的,脾气都空前暴躁。
太子看在眼里,气在心上: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汉女作出小庶子而已,怎么就只当他这般魂牵梦萦?
呵呵。
老头子这样,比当年他出花见喜的时候还紧张呢!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