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瞿大娘又笑了起来,她捧腹大笑,眼泪都要淌出来了。
“陈建业,你说你可笑不可笑,老陈家的人呐,不是一口唾沫一颗钉吗?”
“那,吃水不忘挖井人呢?”爷爷再开口,老脸上却多少有几分燥红。
“该说的,说完了,滚出黄渠村,没本事,就别回来,这就是你孙子唯一的选择!”瞿大娘那又哭又笑的脸,再度恢复冷漠。
“砰!”这关门声更重,更响。
爷爷没继续敲门。
我心里清楚,这一次就算爷爷把手敲烂,瞿大娘都不会开门。
两人明明四目相对,却还是话中有话,太隐晦了。
“走,棺生。”爷爷疲倦的回过头,走出这倚着黄土坡的小院。
我将我爸扛起来,跟他出去时,本能瞟一眼拴在桃树下的奶奶。
一路回到土窑洞里,爷爷坐在桌旁发呆。
我去烧水泡面。
隐约听到响动声,扭头瞟一眼,爷爷居然正在掐我爸人中。
只是我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吃了这一餐,咱们就离开黄渠村,是,眼下你奶奶死了,咱们安然无恙,留在这里干什么?换个地方,过不了日子吗?得保证安全才行,总有回来的一天。”爷爷嘴里碎碎念着。
我没吭声。
的确,胡喋身上的皮被老鳏夫夺走。
陈梁生手里没了牌。
我可以躲在这里学艺。
可危险,远远远远不止是他们,瞿大娘所说的才最关键。
陈梁生从锁龙井里爬出来了,他可以凿井!
一旦井里头的尸鬼被放出来,那才是老陈家的灭顶之灾,才是我的灭顶之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一眼没看穿这些,瞿大娘看穿了。
我先前坚持不走,她才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水烧好了,倒进面碗,封上盖子,我提醒爷爷,先别掐我爸了,我爸上嘴皮都快被掐烂,他被陈梁生用符控制那么久,估计得好好休息才能醒过来。
爷爷这才松手,复而看向我,问:“棺生,你听见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