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一感受到他的回应后挺开心。
但察觉到对方有反客为主的打算后,跟人拉开了距离。
先前还算雪白的脸颊上,染了一层因缺氧而挂上的红霞。
江砚视线中,那人跟两把羽扇似的睫毛煽动不停。
她捂住嘴,指着自己,惊怒交加。
自己甚至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这个幻境可真真实。
连她生气的模样,都活灵活现。
“都一脚跨进鬼门关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
江砚不解的目光落到身上的被子上。
还有这车子很是温暖,跟他坏掉的车有天壤之别,就连爱人脸上的薄怒都那般生动。
江砚眼底的遐想不翼而飞。
这不是梦。
也不是临死前的可怜幻想。
桑枝真来了。
“我……”
开口后嗓子还是有点疼。
见他爬都爬不起来,桑枝那点不愉快也不翼而飞。
亲就亲吧,还不许人家死里逃生后庆祝下?
“好了你就这么躺着,活动下手脚,看哪个地方不舒服?”
她检查的地方有限,怕有疏忽的位置。
“手指头有点不灵活,膝盖下还是没多大感觉。”
下午本就落过水,受过凉,又在室外冻这么久,没冻坏算他命大。
桑枝钻进被窝,跟他裹在一块儿。
不停给人搓着小腿跟脚,搓累了就脱掉袜子,用自己体温来暖和他。
江砚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服务,半晌才问起,“曹林呢?”
桑枝没好气道。
“别操心他,多想想你自己吧,他裹的那么厚,要死也是最后一个死。”
其实不难听出话语里淡淡的埋怨。
江砚自知理亏。
况且这事还不是简单解决两句就能解释清的。
他跟在气头上的人说任务,说职责,这不是火上浇油?
只能转移话题。
…………
秦源现在顶着寒风朝前跋涉。
四个小时前他才筋疲力尽找到牧点。
跟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