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庆比他好不了多少,嘴唇颤抖,想摘掉眼镜擦汗,却失手扔在地上。
刘美丽牙齿上下叩叩作响,脸上血色全无,摇摇欲坠,分明恐惧到极致的模样。
“这不是大哥的声音吗?”
脑满肠肥的桑卫国不懂大家为何突然安静,傻乎乎问出了心底疑惑。
“闭嘴!”
桑吉庆不装老好人,一脚踹飞了蠢蛋儿子。
木材厂效益好,福利好,有专门的合作医疗资金,厂内职工几乎实现全部公费医疗。
像是大病住院,只要有主管签字,是按着药费收据百分之八十报销。
虽说在药费支出,处方药量,有一定范围的控制,但几乎是全部公费报销。
可是,前提患者要是木材厂职工及其家属,四类分子是不能参与的。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或者是厂外职工,没法参加公费医疗,是会走特殊手段。
他们来个瞒天过海,又谁会察觉呢?
可惜,这种拙劣手段瞒不过桑枝。
她早早跑到药房,就是想录下这对父子的作案证据,还好便宜堂哥给力,让她拿到了把柄。
不过也要感谢便宜叔叔配合,请来了公安,厂领导,不然她大戏还唱不起来呢。
先前他有多大义凛然,现在就有多无地自容。
信誓旦旦的话还在耳边,转眼就被打脸。
桑云茫然的目光掠过人群。
她看见了大家嫌恶,不齿的表情,又看见厂领导严肃,公安们摩拳擦掌的神态。
这年头,虽然大家都有些小心思,但对集体利益是非常看重的。
别管他们拿出多少证据陷害桑枝,说她人品不好也行,私德丧失也罢,都不如她这一击来得彻底。
这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凑热闹。
也不知道哪个好事儿的推了桑云一把,打掉了她帽子。
被烧焦的,跟卤蛋似的脑瓜子,就这么暴露在大众面前。
桑云已经被大哥的事搅乱了心神,就连帽子掉了,也是半天后才反应过来。
虽说昨晚已经丢过一次人了,但见到的毕竟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