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之前和绣娘女儿争论的绸缎铺千金就消失在了学堂上,还有另几个姑娘也没再来过,固然读书的花费比起在家里无所事事要更少些,但是他们家里已经到了需要女儿回家做活的地步,两相权衡,很少有父母愿意如此的。
其中有一个姑娘家里父亲气急攻心去了,母亲坚持着用自己的大半嫁妆还完欠债,也一病不起,只给女儿留了不多的资产,但是充作嫁妆都勉强,一个孤女如何带着仅有的家产长到成年?同窗们结伴上门安慰时,那姑娘已经跟着来吊唁的舅舅离开了,往后说是寄居在外家教养,实则不过是去到陌生的远方寄人篱下。
江宁城里就这么乱糟糟了好些日子,孟家把银钱捂得死紧,厚厚一叠的银票孟良时不时去钱庄兑换成两个大银锭子,床底下的空间里日渐被银子堆满,他偶尔也取出银子去买上几匹颜色鲜嫩的绸缎,给闺女们打上小女孩的首饰,这样在女孩子身上花钱的次数渐渐多了,其余吃穿却和往常一样,生怕被人知道发了横财。
四月就这么乱糟糟地过了,到了五月里天气便热起来,大家也渐渐穿上轻薄的罗衣,孟良请了绣坊的人上门,给家里两个女孩子多裁几身新裙子。
“劳烦掌柜,既然是五月,那便做五身鲜亮的衣裳吧,另有些荷包、络子这样女孩子喜爱的小物件,多配两三套来用。我跟她们舅舅就只做两身新衣,拣那颜色稳重的做两身,去年的衣服搬家时没有全部带来。”孟良之前趁价贱时,还扯了两匹天水碧的缎子,三匹月白绫,其余便只要挑鲜亮可爱的纱罗,上头要什么绣样,都让两姐妹自己决定。
这边量体裁衣时,大师傅也说些外头时兴的八卦传闻。
据说本月初的时候,朝中就为着之前的事情,狠狠地发落了一批官员,连秋后问斩都不肯加恩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官纷纷人头落地,连六部尚书和阁老都有因此而死的,朝野动荡,闻者无不戚戚然。
他们俩闲扯了几句,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