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看。\"苍老的声音从佛像中传来，金漆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露出内部流转着量子辉光的透明甬道。乾隆看到自己方才射出的箭矢正在甬道中循环穿梭，箭镞不断穿透三百年前顺治帝赐予高僧的贝叶经，又洞穿二十三世纪北京时间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
甬道尽头浮现出七个悬浮的光球，每个光球里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五台山。乾隆在某个光球中看到自己正扶着孝贤皇后的棺椁恸哭，另一个光球里却是星际战舰环绕着磁悬浮佛塔。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七个光球时，呼吸猛然停滞——那个穿着银色连体制服的女子，分明是方才与僧人嬉戏的村姑。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女子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特有的韵律，她伸手从虚空中扯出一段发光的数据流，乾隆的龙纹箭突然化作亿万纳米虫群，\"但虚妄之中，藏着比金刚石更坚固的真实。\"
佛殿地面开始量子化坍塌，苏麻喇姑的旗头最先分解成蓝色光点。乾隆感觉手中箭矢变得滚烫，箭杆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奇异纹路——那是用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篆刻的佛经，每个笔画都在不同维度间闪烁。
\"小心！\"傅小d突然扑过来，佩刀斩向乾隆身后。刀锋劈开的空气里迸射出耀眼的电火花，某个半透明的机械体发出高频尖啸。乾隆这才发现整座寺庙早已被六边形光膜笼罩，那些磕长头的香客、扫地的沙弥，全都是全息投影构成的信息幻象。
女子从光球中缓步走出，银色制服上流动着星图般的纹样。她指尖轻触供桌上的青铜烛台，烛火立刻幻化成正在自我复制的纳米佛塔：\"陛下可知，您射出的这支箭，此刻正在23世纪的重粒子对撞机里，与传国玉玺的量子态产生纠缠？\"
乾隆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养心殿批阅的密折，钦天监曾禀报紫微垣星群出现环状光晕。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正是未来人类在时间轴上进行真空涨落实验时，泄露的卡西米尔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