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在,母亲病着,大哥昏着,三哥未归。
谢铭仰只得带着家仆,替大哥上前领旨。
“镇国公世子凶狠好斗,同坐营官孟磊大打出手,扰乱京营军纪,即日起撤提督武臣之衔!”
“坐营官孟磊行事鲁莽,罚俸三月,钦此——”
谢铭仰听完,久久未能回神。
当日三哥怎么说的?
不是说圣上会为哥哥做主吗?
为何今日,他昏迷不醒的大哥被撤职,而那伤人的孟磊,却只是罚俸三月?
“谢主隆恩!”
一声过分张扬的谢恩,忽然响在庭院里。
谢铭仰抬头,这才发觉大哥躺的架子边,还有一个身量矮壮的武官,是一道来听旨的。
若没猜错,他便是那孟磊。
他似是与那宣旨的内侍极为相熟,起身接过那圣旨,递到谢铭仰面前。
少年人只看他,似要将他那张脸,牢牢刻入骨血中。
那孟磊平日最看不起这种养尊处优的小郎君,生得姑娘似的,没一点男人样。
当即将那三彩卷轴砸在他身前,转身扬长而去。
身后,他的大嫂纪氏慌忙起身。
因着心急,差点没踩着裙裾绊倒,跌跌撞撞扑到昏迷的谢承宇身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谢铭仰也不知道。
一片阴云笼罩在头顶,当中又似生出个窟窿,要将他活活吞进去。
忽然眼前映入熟悉的妃色裙裾,是棠茵蹲在他身前,将那圣旨捡了,胡乱团起来。
“人都走了,还跪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