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这样小气做甚?”又不是自家的酒,竟还这般节省!
记得他当时笑得无奈,应付似的又添几滴,“不能再多了。”
闻蝉趁无人注意,仰头便饮下。
虽只有半口,却辣得她喉咙和肺腑都似在烧。
“这哪里好喝?”
白送她都不要!
少年人那日酒意氤氲,白皙的面皮透出薄红,支着脑袋,笑望她,又似捉弄她。
看够她小脸紧皱的模样,才吩咐身侧人:“换壶桂花梅子酿来。”
这回闻蝉被哄了半晌,才肯微微就着酒盏抿一口。
咂摸咂摸,居然不辣?
梅子引人口齿生津的酸,桂花馥郁芬芳的甜香,还加了蜜糖。
简直比饮子还好喝!
闻蝉将半盏饮了,望着酒壶两眼放光。
三公子却又“小气”起来,放到手边严加看管,“不许再多饮了,你会醉的。”
闻蝉记得,那时自己眼巴巴盯了半晌,反复咂摸口中余香,半分醉意也无。
只不停想着,梅子、桂花、蜜糖,这三样东西如何醉人?
趁三公子与人交际时,她悄悄将酒壶昧了,躲到自家马车里,揭开壶顶,捧着壶身慢慢啜饮。
那滋味,可真美啊。
那日少年人久寻她不得,甚至惊动了设宴的主家,全然无果后决定回国公府搬些人手,一掀帷裳——
却见她横倚车内,见了他,酡红小脸从臂弯中抬起,面颊压了衣裳的褶痕。
先是吃吃笑一阵,随后手忙脚乱将酒壶酒盏塞给他。
“不行不行,要是少了两件,管厨具的姐姐要受罚的,你快还回去,还回去……”
再后来,回家的马车上他说了什么,闻蝉便全然不知了。
只记得他脸色很难看,一副想训斥又不合时宜的无奈相。
在她不知第几次身子撞到他时,叫自己坐到地上,脑袋枕着他大腿,护着她,一路睡回国公府。
进门时还是他背的呢……
眼前,朝云轩。
屋里蜡烛不知是何时点的,昏昏欲灭,照得人神色朦胧。
朱红的唇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