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说完,前堂忽传来刘显的怪叫:“贤弟你轻点!这是我新裁的云锦!此番来得及,没带几件衣裳,你莫要给我扯坏了”
楚念旬听得隔壁的说话声,颇有些不悦,“太医署的人,往常都这般自视甚高的么?”
刘显看着他变了的脸色,突然就起了八卦的心思,“看不出来啊,贤弟竟这般宝贝你家媳妇儿?”
他顿了顿,又道:“太医署里头竟是些老学究派,成日里就知道捧着些医书古籍背诵药方,不懂变通是难免的。你若是怕弟妹被欺负,那我”
楚念旬摆了摆手,打断了刘显下面的话。
“这倒不必。”
他倒不是担心,只不过在心里为木清欢与江言二人鸣不平罢了。
这几日他虽不在涧西府,可从江言传来的信件中,也不难猜出那时情况之棘手。
如今这巡抚衙门里一片太平,全都是他们二人不眠不休换来的,岂是这群坐享其成的老朽能质疑的?
楚念旬瞥了一眼紧闭的隔间木门,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就怕你带来的人心疾犯了。你可知江言头一回见冉冉,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往后再不敢在她跟前抖他那一身医术。”
“哈!”
刘显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他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毫不在意地道:“你放心吧,那群老顽固平日里互相吵嘴的次数比如厕还多,若是连弟妹都对付不了,那正巧就让贤吧!”
此时屋内。
王医正的白须果然已经开始簌簌颤动,枯枝似的手指捏着脉案几乎要戳破那药方子的纸页,“硫磺熏蒸法早在永徽年间就被太医院废止,这可是拿人命开玩笑啊”
木清欢听得此言,手中的银针突然扎进一旁立着的铜人模型曲池穴,针尾红穗扫过边上李医士惊愕的面庞,
“废止是因为你们用生硫磺,王医正想诓我不知内情?”
木清欢一边说着,一边用铜人演示着配合此药方的施针手法,“熟硫磺混雄黄酒蒸煮,佐苍术祛邪,毒气自涌泉出,三日可解。若是你们不信,大可去亲自问问那些中毒的村民,他们拢共躺在医所流了几日的涎水。”
王医正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纸上谈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