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侍郎听见自己的夫人这么分析,不由跺脚,大怒又惋惜道:“你们真是妇人之见,这背后哪里是为了一个女人打脸我们孟家那么简单!”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孟夫人,“这分明就是他顾晏之为了戒除陛下的戒心,而做的一盘大局!”
孟侍郎咬牙:“不愧是顾晏之,当真好算计,将我们也算计进去了,别哭了!这婚事成不了!”
孟令淑抬起头,脸上泪意未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孟侍郎,“为何?!他的聘礼都送来了,婚期就在十日之后,若女儿被退了婚,才当真是活不了……”
说着,泪又一大串落下,看得孟夫人心疼不已。
孟侍郎心中也划过一瞬的心疼,不过显然是官场权势更为重要。
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耐心解释道:“他顾晏之已是功高盖主,封无可封,今日舍去巡抚一职,便是预兆,正妻进门前有了小妾罢了,又不伤其根本……”
孟令淑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说出的话,一时之间连泪都忘了擦,任由泪花了妆。
又听父亲冷冷道:“借助这一事,他不仅可顺利辞去巡抚一职,还将自己从风暴中摘出来……而他丝毫没有顾全孟家体面,你便是嫁进去,众人都知晓,你只有主母的体面,却是个花架子。”
孟令淑何尝不知道,那女人被她养在了别院,听说锦衣卫连纳妾文书都从兆尹衙门的档库中,翻了出来。
可那女子,却未必是一心跟着他。
想着,孟令淑拿出那日丫鬟带回来的纸条。
是温洛让不识字的丫鬟去书肆买书,拿给老板的字条,后又让她的丫鬟套话拿了过来。
“父亲……当真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孟令淑不肯放弃,她心里清楚,联姻,重要的是利益交换,结成同盟。
两情相悦,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只要双方面上过得去,就行。
“这是他养在别院里的女子,叫丫鬟去买的书。”
孟侍郎冷哼一声,接过女儿给的纸条,上头的字很清秀,一看便是女儿家的字。
书却不是什么话本闲谈,而是商贾客居远行之人才会买的路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