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有孝握紧了剑柄,心有所会,“是。”
顾晏之将画封好,修长的手指放在画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语气间却带上了寒意,“此外,叫手底下的人,着手查人去了哪里。”
“倦鸟知林,她是南方人,左右不会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顾晏之沉着脸色,将画递出去。
手中的力道之大,锦布画袋有开裂之势。
他内心并非似表面的无波无澜。
邹有孝双手接过,心中有几分胆颤,他何曾见过大公子如此恼怒,却又强压着。
便是三年前,国公府深陷囫囵时,大公子也从未如此。
温姨娘一逃再逃,恐怕早已将大公子惹恼到了极致。
“另外,这件事做隐秘些,庞屹不必叫他参与,她向来心思多,庞屹为人太纯直,容易被她骗去。”
顾晏之又吩咐道:“两江那,不必逼的太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放出消息去,说我无意两江巡抚,婚后便会和陛下请辞。”
邹有孝微微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大公子的意思是,以退为进?令其放松警惕,再一击毙命?”
他不过二十三,却已位高至九省总督,二品大员,又握着安西军,实权在握,又袭了爵,还是外戚,本就封无可封,风头无两。
以前短命之症,是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刃,可以肆无忌惮地给他权势官职。
便是功高盖主,也逃不出两三年的风光,最后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留不下。
时过境迁,他的短命之症已全好,反而会成为威胁帝位的利刃。
陛下要防他,大权在握,外戚专权,恐怕还有一些有的没的罪名,他倒不如先舍尾,保全大局。
何况,他已登上权利巅峰,反而要遮去锋芒,避忌风头,低调行事。
两江巡抚,动两江世家大族,查盐税,桩桩件件,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他。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是落得个身前身后,遗臭万年的下场。
顾晏之思忖过后,面色更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