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兰跟齐县长接触,觉得不像想象中的那些官员,动辄吹胡子瞪眼,目中无人。他虽然是个县长,却没有架子,跟自己说话像拉呱一样,起码有人情味。突然间,一直无处诉说的委屈,想当着县长的面倾诉出来。于是道:“其他也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有件事,在心中一直窝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齐县长问她:“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我能解决的,绝对不会推辞。”高翠兰道:“就因为你是一县之长,我才想跟你说。我原来是出过家的,从来对财、物不以为然。但是,身上只有一件东西,那是父母留给女儿的唯一寄托,一个唐代瑞兽葡萄铜镜,与我相依为命的宝贝,生生死死从没离开过。可是在文革期间,说我们是牛鬼蛇神,不当人待。被当地一个管我们的、叫单卫红的当着众人的面给抢走了。”
齐县长觉得惊奇,问道:“这个人现在还在吗?”高翠兰道:“本来也以为没希望了,一直打听不到这个人。可是我们饭店开张,我突然发现了他。”齐县长问道:“饭店开张他来了?你见了他,怎么没要你的东西?”
高翠兰回答道:“他是陪地区领导来的,他也不知道是我们开的饭店。我认出了他,可他一个劲的躲着我。因为饭店开张,当时没顾得找他算账。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工商局的单禄、单局长。”
齐县长停下脚步,道:“单禄呀?这个人我知道,他不是被处理了吗?”高翠兰道:“就是我们一起告的,他在齐阳还有人命案。虽然被处理了,可是我的铜镜没有要回来,就这样算拉倒了?”齐县长问道:“这件事他承认吗?”高翠兰道:“指望别人问肯定不行,是老猪去他们单位找他闹,他不得不承认。可虽然承认,最后又说是送人了,要不回来。”齐县长问道:“猪老板都没要回来,看样子这事挺难办。”
高翠兰看他也觉得为难,道:“是呀,我本来不想再再麻烦你们。可是心里还是委屈。想不到今天能跟你县长说上话,就顺便把这件事说出来。别的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这个镜子他究竟送给谁了,我们自己去要也行。”
齐县长看大家都聚了过来,忙对高翠兰道:“最近这个人在逃,还有其他案子在身。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这样吧,你们写个材料交上来,等他归案再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