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福。”
听到名字,二福激动的抬起头。
管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以后,你就和他们一起,在张府好好干吧。”
“是……是……谢谢张管事。”
在张府做事的日子里,二福其实写过几封家书,但咸城距离家乡遥远,路上意外丛生,到达亲人手中的还剩几封,男孩不得而知。
在张府第一年,二福看上了一同进府的名叫翠儿的丫鬟。
好巧不巧,翠儿也有意于他。
为此,二福还曾激动的把这件事写进家书里。
两人相恋也来得突然,只因在一个雨季,二福省吃俭用俭用送给翠儿一件油衣作为礼物。
“你……你怎会知道我需要这个?”翠儿眼睛有些酸涩。
二福有些腼腆,“我见你每次给夫人做事都要往外跑,如今正值雨季,雨大时打着油纸伞总会有顾不到的地方,天气又阴寒……
你一个姑娘家,常年如此,总归是不好的,我……”
二福没说完,翠儿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并蜻蜓点水般给了他一个吻。
至此,两人心照不宣确认了关系。
这一年里,他们夏赏荷,冬看雪,每一个月月钱下来,二福都要为翠儿添置新物,有时是一件时新她舍不得买的衣裳,有时是她瞧了好久的珠钗。
一日,翠儿被允许去夫人屋里侍奉,众所周知这是升职了,以后也不用辛苦再外出跑腿。
只是好巧不巧,恰好被来找夫人的大公子碰到,面对那略带侵略的眼神,翠儿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这一幕被夫人瞥见,当晚,翠儿便被赐给张大公子做通房。
得到消息的二福不可置信,想去质问,但又能去质问谁呢。
他一个人站在当初两人赏荷的池塘边良久,想起了曾经和翠儿一起看过的话本,有时候真羡慕话本里的人,能孤注一掷献出勇气,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
但他不是话本里的人,他不能,翠儿也不能。
后来,两人曾远远的互相看过一眼,那一眼里,什么也没有了,激情,或者爱,都败给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