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和抬手让大军停下,仔细聆听着那细小的“咔哒”声。
是什么?
不过还未等他想明白,平地倏地起了炸响,野利和朝后看去,眼前便是一只断臂飞过面前,撞向崖壁后掉落。
“啊—”
“我的胳膊—”
“我的腿—”
到处都是呼喊声,血肉交杂,不知是谁的腿配了谁的胳膊,也不知是谁的眼睛看见了谁的耳朵。
马匹的哀鸣同样瘆人,青骢马拖着挂满了肠子的肚腹狂奔,蹄铁上粘着的火棉仍在燃烧。
其中一匹马跑向崖壁时,倏地蹄下又是一阵炸响,瞬间将它掀翻在地,抽搐着直到没了生息。
穿着重甲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炸得只剩了碎肉!
“地下埋了东西!”野利和不敢妄动,可也不能不动,他看了眼四周,继而又道:“下马,朝崖壁上攀!”
宋军总不能将这些火药埋进石头里去吧!
赵德昭的确是没这个本事,不过在看到党项人行为后,笑着下令道:“放!”
绑着霹雳弹的弩箭朝着他们射去,山石崩裂,哀嚎的党项人再度滚落山崖,还在山崖下的党项人见此,早已萌生退意,后军变前军,朝着鹰嘴涧入口退了出去。
“突火枪!射!”
党项人尚且没有听懂“突火枪”是什么东西后,便见鹰嘴涧入口处站了几排宋军,堵住了去处。
而在他们手中,俱是拿着一支长管,黑黢黢的洞口对准了他们。
在发射命令下达之后,第一排宋军扣动了扳机,这些刻着螺旋凹槽的铜管,让子窠在空中高速旋转,他们的重甲不堪一击,直接被这些子窠洞穿,在崖壁上迸出朵朵血花。
没有打中的铅弹在岩壁间反弹成跳蛋效应,即便躲在凸岩后的士兵也被流弹击中。
第一排士兵发射后便蹲下安装子窠,由第二排士兵接力,如此反复,涧口火力凶猛,也让党项人失了撤退的信心。
“将军,怎么办?”副将捂着被打中的胳膊露出惶恐,他们尚且没有动手,便已是死伤过半,将士们身上的重甲压根抵挡不住宋军的火药,反而因为太过笨重成为了逃跑的桎梏。
“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