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灵州,我们朝伊州去!”王昭素打断了曹十七的话说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再有几日我们便能到伊州了。”
大夫诊了脉,又给曹十七换了药之后便下了马车,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
王昭素这才问道:“灵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切,曹十七神色不由冷冽起来,眼眶却是泛了红,“冯继业勾连回鹘、党项,要谋反!”
这一路上,王昭素同赵叡父子也是探讨过无数次,没想到还是从曹十七口中听到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那日,曹十七同窦说分别,偷偷潜进城中,想要同自己麾下取得联系,看看能否将危机化解,却不想听到的,是他们都已被杀,整整三百人啊,就被冯继业下令杀害,曹十七如何不恨。
心绪不稳之下,这才又被发现,杀出包围逃出城外,这才意外遇上了使团,也算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可这仇,无论如何也是要报的!
车中沉默了片刻后,曹十七突然又问,“那日在驿站,王博士为何救我?就相信我?”
“与其说信曹将军你,倒不如说信殿下吧,殿下看重的人,想来要比冯继业的人要值得信任一些。”王昭素说道。
“多谢!”
王昭素“哼”了一声,“只可惜本官好不容易写的游记,就因为替你遮掩都给烧了,哎,本官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忆起来那些风貌。”
替曹十七擦拭伤口的布巾,以及沾了血的帕子,为了不让那人搜查到,便都烧了,可平白无故烧东西的确惹人怀疑,情急之下,王昭素只能忍痛将自己手稿拿去烧。
这心啊,犹如滴血一般
马车轱辘着向前,朝伊州而去,而灵州,已是另一副模样。
城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出,百姓们很是恐慌,不知发生了何事,同时,这几日城中的回鹘人和党项人也愈发多了起来,这让他们心中又添一层忧虑。
冯继业府邸地牢之中,茶马司吕端、刺史府魏咸信兄妹,以及一众官员都被关押在此。
地牢昏暗无光,也不知过了几日,更不知外面情况如何,魏咸信长吁短叹,不时看一眼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