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留他夫妻二人吃了一顿饭,才派马车送他们回了家。
马车上,夏浅一直看着窗外的雪夜,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谢凉将她的闷闷不乐看在眼里,歪身,将头抵在了她纤薄的肩上。
“浅浅,在想什么?”
他倚靠在她肩上,往她颈窝里喷洒着热气。
夏浅回神,靠着他温热的额头,轻轻摇首。
“俞县丞人确实不错,待仆从也宽厚。
若是俞忠不曾胡思乱想,疑神疑鬼,怀疑他妻子不忠……
那他也算工作安稳,妻儿安乐,生活称得上和美幸福。
唉,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嗯,人的命运都是由性格决定的。”
是啊……
就像谢凉的几个姊妹。
有的为全名声,自尽身亡;
有的忍辱负重,苦尽甘来。
就算人人都说谢蓉苟且偷生,是将军府的耻辱,可她却只看见了一个女子的顽强和不屈!
她相信,以谢蓉这种坚毅的性格,她既已历经风雨,大难不死……
未来一定会洪福齐天,光芒万丈!
她敛下眼睫,不再多思,侧首亲了亲谢凉光洁的额头。
“今日奔波辛苦了,等下回去给蓉儿煮面汤,奖励你一个荷包蛋!”
谢凉低笑,点了点头。
“要两个。”
“加三个……”
“好。”
马车行进平稳,很快便到了家门口。
夏浅搀扶着腿还不太灵活的谢凉下车,才扶着他坐到轮椅上,就听见不远处的陶家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吵得临近几家灯火都亮了。
隔壁的张大婶出来锁院门,见她才下马车,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哟,夏神医这是去哪了?才回来啊?”
“嗯,出个急诊,张婶儿这是准备休息了?”
“是啊!不早了,娃都睡下了!”
说话间,陶家院里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宝妹的哭声,传来了陶花的喊叫。
“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才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