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吸了一口,忍住咳嗽,吐烟时侧头挑眉,女人迷离的双眼隔着缭绕的烟雾,看向垂眸略微惊愕的玲珑眼。
“这几天我费心费力,跑前跑后,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救命恩人抽你根烟不过分吧?”韩微沉静的目光望了他良久,嘴角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严辞这几天在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浑浑噩噩,如同小死了一回,全身抽筋扒骨的疼。
现在虽未在疼痛中缓过来,可一团浆糊的大脑渐渐回忆起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有个女人把他从大雨滂沱的沙滩扛回酒店、在酒店的浴室帮他洗澡清理伤口、带他飞跃群岛和蔚蓝的海岸线送往医院、坐在私人医院的沙发上,默默看着他接受治疗。
很安静、静到他忽略了她的存在。
就像刚才。
与严震东结束谈话后,他不知道她何时进来的,站在这里有多久。
严辞收回视线,他重新在金属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又说了句:“谢谢……”
就在他把烟叼进嘴里时,韩微再一次把他唇边的烟、连带着桌子上的烟盒一并没收。
“你好歹是我不辞辛苦救下来的,尊重下我这些天的劳动成果。”她说时把抽了半根的香烟随意按在桌子上掐灭,再抬头时笑着说,“等身体好了或者……等我走了,再抽?”
看似商量,实则命令。
严辞愣了下,随即微微点了几下头,又重新坐回刚才的单人沙发,似若无骨地瘫着,双腿叉开,头仰靠在沙发背上。
他疲惫的闭上眼,又陷入了各种回忆的折磨中。
严序说的没错,是他把所有真心爱过的人一个个伤得遍体鳞伤。
他卑劣、自私、冷漠、他就是个阴暗扭曲的懦夫、胆小鬼。
只奢望别人的眼神和爱,却从未主动付出过一次。
严家所遭受的一切都出自他的手,他错的太离谱,太可笑。
以至于他不想动,不想迈出这间书房,不想看见客厅中那些人的面孔。
他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就这样吧。
他这样的怪物、人渣理所应当地被责骂、被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