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的指尖停在那道剑伤上,那创口极深,即便愈合也留下扭曲的疤痕,看走势想来当时伤的不轻呀!
他猛地抬头,撞进李莲花平静无波的眼底,所有疑问都噎在了喉咙里。
李莲花仿佛未觉,只微微侧过身,月光勾勒出他下颌清瘦的线条:“关神医请便。”
金针如流星坠地,瞬间刺入心脉周边的“神封”“灵墟”诸穴。
关河梦指尖运力,银针尾端泛起淡淡金光,正是以真气护住心脉。
他接过云初微递来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轻轻划过李莲花心口。
那里皮肤本就苍白,一道细红的血线渗出时,竟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血珠滴落玉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李莲花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着没发出半分声响,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水迹。
云初微看得心惊,伸手想去扶,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够了。”
半碗心头血泛着热气,关河梦立刻收刀,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时,李莲花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关河梦手忙脚乱地包扎好伤口,才发现他后背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贴在瘦削的脊骨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多谢。”
李莲花靠在榻上,闭着眼喘息,唇色白得近乎透明。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扑在窗棂上,他忽然睁开眼,看向药童端进来的药碗。
“把血掺进解药里,给他们服下。”
关河梦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不像个江湖郎中。
那两道陈年旧伤分明是顶尖高手所留,而他方才忍痛时的隐忍,以及此刻眼底一闪而过的剑意……
这张被岁月磨去棱角的脸上,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
药碗递到榻前时,李莲花已经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青影。
云初微看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绷带,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四顾门见过的一幅画像。
画中少年白衣执剑,眉梢眼角是化不开的意气风发,像极了此刻月光下这人,只是那时他的眼底,还有未被风霜浸染的亮烈。
“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