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孙老板托人送来了感谢信。”王雪踮脚递上信笺,信纸边缘还沾着零星墨渍。王宁展开信纸,熟悉的瘦金体字迹跃入眼帘,末尾那句“崖边老树下埋着故人之物”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颤。他记得幼时随父亲采药,鹰愁崖确实有棵三人合抱的古栗树。
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玄色劲装外罩着件鹿皮短袄,发间别着的银簪刻着藤蔓纹样:“昨夜巡街,发现孙玉国药铺旧址有黑影出没。”她将半截烧焦的麻绳放在桌上,绳结样式与当初山道上的绊马索如出一辙。
正午时分,王宁带着林婉儿踏入雾气弥漫的鹰愁崖。古栗树的虬枝上挂满白霜,树下的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林婉儿用短刃刨开冻土,露出个檀木匣子。匣内躺着本残破的手记,泛黄的纸页上用血写着:“毛栗毒方,慎取——师父绝笔。”
“这字迹”王宁瞳孔骤缩。手记里详细记载着用霉变毛栗提炼毒素的方法,其中一页画着诡异的图腾,与他在父亲遗物中见过的暗纹一模一样。更令他心惊的是,手记末尾提到“双玉合璧,可解百毒”,而孙玉国那半块玉牌此刻还在他怀中。
下山途中,林婉儿突然拽住王宁。山涧对岸的灌木丛中,闪过藏青色衣角。两人追过去时,只发现半截啃剩的毛栗——果壳上的齿痕与刘二狗的断齿形状吻合。“他逃狱了?”林婉儿握紧短刃,目光扫过四周斑驳的树影。
回到药铺,张阳药师正在检验新收的药材。他举起一包毛栗粉,眉头拧成川字:“这粉末里掺了钩吻叶,常人服用无碍,但若与特定药物配伍”话音未落,钱多多慌慌张张撞开大门,锦缎马褂上沾满泥浆:“王掌柜!城西爆发痢疾,死者七窍流血!”
王宁抓起药箱冲出门,林婉儿紧随其后。病患家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死者面色青紫,指甲乌黑——正是毛栗毒素与钩吻混合中毒的症状。他在死者枕边发现半颗蜜丸,掰开后,暗绿色的菌丝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些蜜丸”钱多多突然脸色煞白,“是孙玉国昨日托人送来的样品!”王宁的手猛地攥紧,想起信中那句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