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被人偷了!”张娜的声音带着哭腔。话音未落,王雪的卧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王宁心头一紧,冲过去时正见妹妹蜷缩在满地狼藉中,脖颈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溃烂处,浑浊的翳障几乎盖住整只眼睛。
“雪雪!”王宁抱住抽搐的妹妹,余光瞥见窗台残留的半截黑布——有人趁乱潜入,不仅盗走药材,还加重了王雪的病情。他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腥甜的血沫喷在他衣襟上,在深色布料晕开刺目的痕迹。
“王大夫!不好了!”药童跌跌撞撞冲进来,草鞋沾满泥浆,“孙玉国带着人堵在街口,说咱们用假药害人!”
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上,玄色劲装被雨水浇透,银线刺绣在闪电中泛着冷光:“我去拖住他们,你快想办法!”她足尖点地跃下,软剑出鞘的清鸣划破雨幕。
王宁将王雪安顿好,转身时正撞见钱多多醒来。商人脸色惨白如纸,却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孙玉国买通了知府药铺地窖里有批南洋珍珠”他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藏在供奉药王的铜像后面”
话音未落,院门轰然洞开。孙玉国撑着描金油纸伞立在雨帘中,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持棍棒的打手。他绣着金线云纹的绸缎鞋面一尘不染,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王大夫,城南李娘子服用了贵号的安神丸,现在上吐下泻,你作何解释?”
“一派胡言!”张娜冲上前,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我们的药材向来”
“证据在此!”刘二狗从袖中掏出个药包甩在地上,腐烂的药材混着霉变的木屑散发出恶臭,“知府大人已经派人来查封百草堂,王大夫还是束手就擒吧!”
人群骚动间,王宁突然注意到刘二狗腰间露出的半截黑布——和王雪窗台上的布料纹理一模一样。他攥紧拳头正要发作,远处传来马蹄声。八名衙役簇拥着知府的官轿停在街口,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轿帘。
“王宁!有人状告你以次充好,草菅人命!”知府撩开轿帘,官服上的仙鹤补子在雨中泛着冷光,“即刻查封百草堂,带走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