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周学凯可能还会像之前那样，借着这次帮了自己的忙，提出一些要求。
可是周学凯没有。
他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应卉清终于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学凯！”
周学凯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应卉清。
他心中也是滋味复杂，此刻看向应卉清的时候，眼中也带着些许抑制不住的眼泪。
但他极力克制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裂开嘴，对着应卉清笑了。
“太晚了，妈妈回去休息吧！”
说完，周学凯转身飞速的跑开了。
应卉清站在原地，很久都没能挪开步子。
眼前周学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她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此刻，段清野也看出了应卉清对周学凯的不舍，便上前一步。
提议道：“你要是真的舍不得这孩子，不然在休息的时候就常去看看他。”
应卉清目光复杂，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他。”
大约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周学凯已经肉眼可见的改变了不少，可应卉清依旧不敢轻易相信。
如果周学凯是装的怎么办？
如果他是以退为进怎么办？
如果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以后，又忽然变回了应卉清最不想见到的那个样子，又该怎么办？
应卉清自然知道眼下的周学凯和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更知道这样的孩子想要长大有多难。
但是过去的经历让应卉清不敢再触碰这些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事。
段清野自然知道应卉清心中的纠结，他甚至能够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在面对周学凯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很挂念的。
可是种种阻碍摆在眼前，让她根本就不能靠近周学凯。
沉思了片刻，段清野说道：“卉清姐，我想很多事情，你一定能够自己做出决定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应卉清转头感激的开了段清野一眼，微叹口气：“清野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你真的是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