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卉清只觉得讽刺极了。
周振邦能长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意外,分明是一脉相承。
“所以您觉得,我凭什么要接管周学凯呢?”应卉清反问道,“您和伯母何其聪明?想来通过上次的事也能明白了。周学凯的所作所为就是我教的,如今我也不怕承认。我只告诉您,我不会再管他。”
“这就是你想错了。”周父听到应卉清的拒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无比冷静。
“我知道你对学凯有气,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因为大人的事,让孩子和你们一起受累。”
周父这话,就是明晃晃的道德绑架了。
他一生都是个利己主义者,明明出身不高,却一心想着能够站到别人轻易无法攀上的高位上。
如果自己做不到,那就寄希望于儿子。
儿子不行,那就让孙子来实现他的愿望。
这一点,应卉清早就看得透透的了。
可是如果自己的理想,需要靠压迫别人来实现,那这个理想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对他自己来说是有意义的吧,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但不代表应卉清就要顺从他的意思。
“伯父既然也说了,我对学凯有气,那想来您也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生这么大的气,甚至不愿意认他,不愿意管他。您也是做父亲的人,周振邦虽然没有对您二老恶语相向。可是当他犯了错的时候,您的第一选择,不也是抛弃他吗?”
怎么到了别人那儿就能讲出那么多大道理,换成了自己,就是另一套标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