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廷的思绪果然被安如意的哭声拉回。
他抱紧安如意,不悦的看向叶青琅:“你体弱,一向不饮酒,二叔又身子不适,你定然知道昨夜进错了新房,为何不言一声,反而等到今日才迟迟到来?”
叶青琅看着他们一个以退为进,一个先发制人,心里不由冷笑。
面上却是黛眉蹙,缓步上前,端庄见礼,一副吞忍万般委屈的模样。
“请二老明鉴。”
她语速缓而苦涩:“昨夜,我虽知进错新房,但却不敢大闹。一是为保靖国公府的颜面,二是我已成为二爷之妻,闹起来又能怎样?”
“是表妹能为妾……”叶青琅清凌凌的眸子看向安如意,见她睫毛轻颤,咬唇委屈,她不由叹气:“还是要让我以太傅孙女的身份,屈居表妹之下?”
她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是啊,她可是太傅帝师的嫡长孙女。
外祖更是三朝元老的安国公,这样的高门嫡女,怎能于人为妾?
可安如意又真真与崔云廷拜了堂,她先进门,又如何能贬妻为妾?
就算靖国公夫妇答应,怕是崔云廷如今也不愿意委屈安如意。
“你既然不是心甘情愿嫁二叔为妻,昨夜又为何让二叔留宿新房?”崔云廷此时心里是极为嫉妒的。
他不曾见过的好颜色,却让崔宴这个残废摘了这朵牡丹花!
“二爷昨夜身子不适,身为内人,我自当该尽人妻之责,而不是将重病夫君推之门外。”叶青琅的声音轻柔克制,一副受尽委屈,也守着规矩礼法的模样。
这样克制委屈的她,令在场长辈的心,无不开始偏向她。
高氏却觉得叶青琅在指桑骂槐。
她不就是因为叶青琅体弱多病不好生养,才对儿子和安如意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吗?
叶青琅眸中含泪,向靖国公夫妇再见礼:“青琅知您与祖父、外祖父,乃是结义兄弟,实不愿三家因儿女亲事起龃龉。故愿将错就错,以顾全三家颜面。”
“好孩子,委屈你了。”果然,她此言一出,靖国公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直夸叶家教女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