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半垂,唇瓣略动,声线细软,如丝绸缓缓掠过喉头,语调轻慢,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却又藏着一丝蛊惑般的温柔,恰到好处地落在殿中。
“我听说过你……在赤纹猿巢屠王斩尊,一人震山。连我们这些快要死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闯你宫阙为何不拦?”。
蛇姬轻笑一声,声如露珠滴落檐角,半带着几分喘息般的疲惫:“拦你……做什么?”
她缓缓抬眸,眼中似有雾光流转,眉眼柔和,像是雨后水泽泛起的一层波痕:“我若要杀你,不必等你走到这里来。”
她说得极轻极淡,却将一位巅峰妖尊的从容与压迫感藏在了最温柔的声线中。
“其实,从你跨过第一重石门那一刻起,我就感应到了。”她眉眼轻扬,露出一丝疲惫却从容的笑,唇畔浮现出一对莹白贝齿,“只是那时还不知来者是谁,直到你亮出那口大黑刀……我才明白。”
她微抬眼眸,静静望着苏长安,那眼神不锐利,却极深。
“原来是你。”
“那个最近风头正盛、被称为‘苏神’的男人。”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殿中冷月,落向更远的山河风声之中,不在他身上停留,却又像一直落在他心头。
“这几年,旧渊一带动荡不断,那些赤纹妖王早就疯了。它们在毁规矩,违天道,若没人拦,迟早波及我这片旧土。”
她轻轻一叹:“所以我布下困阵,是想挡住那些乱气,也……挡住那些跟着乱气起舞的野心。”
“那你的人,为何抓那些婴儿?”苏长安感觉这妖蛇在打苦情牌,直接不理会,直入重心!
她眉头轻皱,语气更缓:
“那是我重病时,外请的蛊医和宫中谋士所谋。说什么‘百婴镇引’,能压住元胎反噬……可笑。”
她语气一顿,眼尾微垂:“我一发现,便已封了他们的命令,也下了禁令。”
“但我被这孽子所累,很多事……未能及时制止。”
她抚着肚子,看向苏长安的眼中,多了一丝清楚的歉意:“所有献祭过来的婴儿,未动用一人,都被安置在东阁乳养,我……一命换百命,岂不是成了比那些猿王更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