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被这一眼看得一愣,满心疑惑,脱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汉冷哼一声,拉开了话匣子,愤懑地说道:“税确实名义上是四升没错!
但火耗呢?那些税吏辛辛苦苦来收税,路上的损失算谁的?
他们那么辛苦,难道你不该管饭招待着?
你说轻徭薄赋,你知道轻徭薄赋是什么意思吗?
税是税,徭是徭,赋是赋!
口赋、算赋,哪一样不是税的好几倍?
修路,挖水渠这种劳役,哪家能躲得掉?我干不了活儿,还不是得拿粮食去抵劳役?
曹公要去打袁绍,军费不够,征兵没征到你,那粮食总得拿出来吧?
你若是不交,立马就把你当成袁绍的奸细抓起来!
曹公要去打吕布,你若不乖乖交钱,一样被当成奸细处置!
曹公要打刘备,曹公要打刘表,曹公要打马腾,曹公要打袁谭,曹公要打陶谦……诸如此类的战事多了去了,哪一次不得交粮?”
老汉将这些一条条列下来,曹操听得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曹操定了定神,争辩道:“打仗不一直都是用那些大族和屯田产出的粮食么?”
只见那瘸腿老汉又是一阵鄙视,不屑地瞥了曹操一眼。
随后转身,再不看他。
他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傻子。
对方虽然什么都没再说,但那眼神、那背影,却好像把所有的不满与嘲讽都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许久,老汉的声音传来:
“这些啊,还都只是些细枝末节。
若是只有这些,勉强还能饿不死!
最重要的,还是那剿匪的钱得出吧?
每个月都要交一次剿匪的钱粮。
你要是不出这个粮,土匪第二天转头就来光顾你家。”
曹操怒了:“樵县向来还算安宁,哪里来的那么多土匪?”
“官兵假扮的呗!曹公在前面打仗,荀彧老贼在后面筹备粮草,樵县的大户都是曹公的亲族,他敢收么?
对付曹公亲族没办法,对我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