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夏收季,准备收割庄稼,赛家主才开恩加餐,大概能吃到七成饱。一群瘦骨嶙峋之人,端着饭碗,拿着红薯大哭大笑。哭过、喊过,抢收、抢种。所有人都饿怕了,将所有能种的地,不管水地、旱地,亦或是刀耕火种之地,全部种上庄稼。种子不足,红薯补。所以,红薯地最多。
雨季如期来临,众人站在雨里大喊大叫。哭没哭不知道,反正雨水与泪水无法分别;全身都被淋透,那点眼泪算什么?
赛家主不管那么多,与孙浩然等人冒雨赶到城里开医馆。医馆对面,郑淼的陶器铺子,也如期开张。生意还没赚钱,药材仅仅收储了少许,麻烦又来。天不遂人愿,暴雨连绵不断,伊洛瀍涧暴涨,冲垮堤堰,四处漫灌;伊洛区域,变成一片片泽国。城里因为整体地势较高,得以保全,却因为排水不畅,街巷积水,有些地方能淹没小腿。赛氏医馆也未能幸免,因为处理不当,大水涌进医馆房屋,锅碗瓢盆,四处飘荡。孙浩然淌水外出查看水情,四处都能听到唏嘘、啜泣之声:
“完了,完了,这日子该咋过呀?”
有人哭泣,有人欢喜。背着客人,背着路人,赛老板与孙浩然等人,一边清理房间、院子里面的积水,一边哈哈大笑。水灾严重的地域,大多都是不惧旱灾的水浇地;前段时间旱情严重的旱地,反而没有太大影响。赛氏聚地势绝妙,这种大雨,还需要什么水浇地?只要熬到秋收,绝对要发大财。孙浩然劝说赛老板,警告其他人:
“赛家主啊,你可要悠着点,千万别对着城里人笑,那是要挨打滴。小弟我双拳难敌四手,没办法帮你打架啊!”
赛家主摇头晃脑,拎着扫把指指点点,得意洋洋地说道:
“呵呵,哪里用你出手,我手拎红薯,看谁还能想起来打我!”
孙浩然愁眉苦脸道:
“确实没人愿意打你,抢劫倒是不错。”
受大水影响,整个市场的生意都不好,到城里躲避大水的灾民更多,孙浩然的活计直接受到影响。本来杂活就少,又有这么多人抢生意,几乎找不到事做。赛氏医馆的生意也不好,收入微薄,无法养活太多人。实在没办法,孙浩然留我那霸金与虎头看护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