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更想借此机会,规劝魏老汲取教训,进而戒掉赌瘾。
这时,姜启见到魏老向赌坊中的银柜方向走去。
银柜之内,一名负责银钱事宜的伙计,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却仍迅速敛起,转而埋头于账本之间,假装忙碌。
待魏老蹒跚至柜台前,他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范小哥,老朽斗胆,想再向您借贷几两纹银应急……”
似是这才留意到魏老的存在,那位姓范的伙计缓缓抬头,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
“哟,这不是老魏嘛,前脚刚还清旧账,后脚就又来了?这回,你打算拿什么来做抵押?你可再不要提你那间破房子,连一两银子都不值!”
闻此,魏老脸上现出尴尬之色,他随即又低声恳求道:
“范小哥啊,你也知道,我老魏在这赌坊里素来讲信誉,能否行行好,先借老朽几两纹银应急?待到下次我走脚归来,必定头一个登门,将这笔账清了。”
“好呀!没有财产抵押,有人为你作保也行呀,你能找到人为你作保吗?”
伙计说道,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诮。
魏老一听,脸色瞬间黯淡下去,心知无法满足对方要求。
他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甘与无奈,恋恋不舍地又向那银光闪闪的银柜投去最后一瞥。
随后,带着满心的不舍与沉重,魏老缓缓步出了赌坊的大门。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
他沿着弯曲寂静的街道,孤影踉跄,朝着自家的方向默默踱去。月光吝啬,未洒半缕温柔于这寂静街道,唯有魏老脚下踢拖的声音,陪伴着他蹒跚的步伐,踽踽前行。
望着魏老落寞地独自离去,姜启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
老人半生辗转于莫测的赶尸之旅,经常是形影相吊,踏着风霜雨雪,与尸为伴,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险方能完成使命。
可那些可说是用命换来的报酬,却皆因自己染上赌瘾,而成为他人嫁妆。留下的,只有年过半百却依旧孑然一身的苍凉。
如今,魏老已尽显老态疲惫,却依然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