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青铜祭坛在月光下泛起诡谲波纹,刘灵儿踩着龟裂的符纹台阶往下走时,突然被余墨尘拽住手腕。
他掌心沁出的冷汗让她心头一跳——能让这个徒手撕碎元婴修士都不皱眉的人紧张,崖底传来的威压竟比想象中更可怕。
&34;天枢位的星轨偏移了。&34;余墨尘用镇魂珠在她掌心划了道符,银蓝流光瞬间结成半透明纱衣拢住她周身。
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尚未消散,崖底突然炸开千百盏血灯笼,照亮了黑压压的修士大军。
刘灵儿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本该水火不容的魔宗分舵与正道旁支此刻肩并肩站着,玄色斗篷下露出的剑柄上,赫然都系着刻有&34;噬魂&34;符咒的青铜铃。
&34;诸位来得真齐整。&34;余墨尘突然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刘灵儿发间银铃。
叮当声里,最前排十几个修士突然捂住丹田踉跄后退——他们身上缠绕的傀儡丝在铃音中显形,正嘶嘶冒着黑烟。
萧寒就是在这片混乱中踏着青铜鼎跃入场中。
他腰间新换了翡翠酒壶,绛紫衣摆扫过地面时,几枚傀儡蛊顺着裂缝钻进土里。&34;刘姑娘私藏镇魂珠七日,怕是连灵泉都染上珠魂了吧?&34;他甩出留影石投射的光幕里,赫然是昨夜刘灵儿用灵泉水浇灌灵草的画面,只是那水色被恶意篡改成了镇魂珠独有的幽蓝。
刘灵儿气极反笑,藏在袖中的指尖轻勾,昨夜悄悄掺在萧寒酒壶里的灵泉精华骤然发作。
众人只见萧寒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带着莲香的淡金液体——那正是被灵泉标记过的证据。
&34;萧公子怎么漏了我送你饯行酒的回礼?&34;她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指间的翡翠壶盖,壶内残留的傀儡蛊正在灵泉中痛苦翻滚,&34;您篡改留影石的手法,可比三个月前在万蛊窟时退步多了。&34;
余墨尘的披风忽然无风自动。
七个扑上来的黑袍修士还未近身,就被他眸中闪过的赤金兽影震碎经脉。
上古神兽的威压化作实质的金色涟漪,将最近的三尊青铜鼎碾成齑粉,纷纷扬扬的铜粉在月光下竟凝成睚眦虚影,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