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鸷地看了两人一眼,捂着脸一言不发,像个被拔毛的斗鸡,灰溜溜出了工作室。
顾沉舟扶着温以芩在沙发上坐下,见她一言不发,他决定静静陪她坐一会儿。
两人就这样沉默相对了好一会儿,温以芩忽然苍凉笑了笑。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不堪的过去。”
顾沉舟不以为然,“既然是过去,有什么可介意?”
温以芩脸色一片灰败,“可我甩不掉这不堪,它永远都提醒我有多卑微,为了所谓的爱活得像个阴沟的老鼠……”
到现在,晏鹤时还嚣张地以为,自己就卑微地趴回他身边。
“你的参考是什么,”顾沉舟耐心地看着她,“是晏鹤时那种垃圾的看法吗?”
温以芩怔了怔。
“正常人都会有自知之明,但他们那种人没有,所以你用他的看法来衡量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一直觉得用武力解决问题不是第一选择,唯独对这种人,只有暴力才能制止他的狂想,让他明白谁才是阴沟里的老鼠。”
温以芩看着地上那颗牙,不得不承认,刚才一点想要阻止的念头都没有。
她只是有些意外,顾沉舟竟然会这么粗暴又痛快地解决问题。
“刚才我不是不能解释我们的关系,”顾沉舟刻意郑重其事地解释,“只是我觉得对这种人,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
“你不必有负担,我们依然是合作愉快的拍档,之前怎样之后还是怎样。”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温以芩眼底拂过一抹怅落,但同时又很庆幸,话说清楚总比猜来猜去要好得多。
“如果晏鹤时还来骚扰,我就帮你找一间新的工作室,中间的差价从我的佣金扣怎么样?”顾沉舟一本正经。
温以芩骇笑,“他有几口牙啊,还敢过来?”
想起晏鹤时捂着脸恨恨离开的样子,她实在有些唏嘘,他甚至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找回一点尊严,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说。
顾沉舟见她脸色渐渐恢复,就准备起身离开,忽然瞥见她袖子下面萤萤一抹淡绿,眼中不由亮了亮。
那镯子她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