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第三夜,梆子刚响过子时,义庄屋檐下的铜铃突然发疯似的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李长庚听到声响,抄起桃木剑就冲进院子。月光如水,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树根处,赫然摆着一双绣花鞋。李长庚走近一看,只见这鞋红缎面绣金线,鞋尖还缀着圆润的珍珠,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家闺秀之手。
李长庚盯着这双绣花鞋,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他咬破指尖,在一张黄符上迅速画了个敕令。“姑娘若是含冤,不妨现个真身。”他低声说道。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卷着地上的枯叶盘旋而起,月光也仿佛被这股阴气笼罩,忽然暗了三分。紧接着,井沿的青苔上慢慢洇出水渍,随着水渍的蔓延,渐渐显出一行字:冤。
李长庚决定探寻这背后的真相,他首先想到了老秀才。老秀才学问渊博,对镇上的大小事情都有所了解。当李长庚找到老秀才时,老秀才正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就着微弱的灯光翻看县志。
老秀才听李长庚说完事情的经过,握着烟杆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烟锅里的火星子溅落在泛黄的县志上。他缓缓翻到十年前的那一页,上面记载着:壬戌年秋,绣庄徐氏女失踪,疑私奔。
“徐家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老秀才叹了口气,指着县志边角模糊的墨迹说道,“那日她往城南送绣品,有人看见镇长的马车往芦苇荡去了。”说到这儿,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压低声音,“三日后捞上来时……身子泡得发胀,十指却死死攥着半块玉佩。”
李长庚听完,心中一动,他摸了摸袖袋里的绣花鞋,鞋底针脚细密,绣着并蒂莲,栩栩如生。昨夜井沿显字后,这双鞋就出现在他枕边。此刻,在月光下,鞋面的珍珠泛着幽蓝的光,竟与县志上画的镇长公子腰间玉佩纹样一模一样。
三更天,义庄停尸房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阴森。李长庚握紧桃木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