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察觉到姜元末面上的神情变动,但愿他父亲今日来,不会再说什么伤人的话,办什么伤人的事情吧。
姜元末走了几步,回首对苏民安报备道:“我去书房一下,你和你爹他们先过去会客堂。交代那个谁一声,别带小孩去水边玩。危险。”
苏民安耳尖猛的一热,接下来范相国和温婷都看着她,这王爷、民安两人花朝节那天在相国府不是闹的不可开交,这时候怎么王爷开始对民安报备行踪起来了。
苏民安生怕这些人以为她这样正直的女郎和有妇之夫牵扯不清,立时对姜元末冷漠而不熟道:“哦。”
姜元末盯她一眼,他说了三十六个字,她回答一个字,明显是谁的话多谁输了,曾经给他写长信求他喜欢她的小姑娘,真的反过来玩弄他了,他紧了紧手,便去了书房。
秦衿只觉得气氛微妙,王爷这是在不满安主儿对他不温不火的态度么。
温婷叹了口气,拉住苏民安的手,把细皮嫩肉的小手摸了又摸,许久悠悠道:“必然是他看你今日收拾的利索齐整,又对你起了歪心思了。可吃亏了?”
苏民安连忙说,“没有。”
她打量了下温婷身穿凤袍的模样,也颇为为她高兴,但到底这几年大家生疏了,这句‘阿娘’她叫不出口来,那几年贤妃因误会而对她不闻不问,虽在暗中询问她消息,但到底是不如往年亲热了,“您终于穿上这身衣服了。”
温婷低头看了看这身绣着凤凰的衣裳,“哎,穿上这身衣服又怎么样呢,你和苒儿都不在我膝下,也是个膝下寂寞。那个独苗又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死活不肯用药疗伤。我哥断了一只手,你断了两条腿。姜元末一味往上爬,虽咱们如今都还活得好好的,可又四分五裂的。”
苏民安想了想,言道:“六月份你不就有正经孙儿了么。姜玉肚子里也差不多五六月就生了的。”
“那不一样,民安。谁生的都不是你生的。南薇,姜玉都不是你。”温婷真诚道,“只是说这几年本宫因着孽子凭直觉断案,而太信任他的为人而错怪了你,没有照拂好你,也不好意思开口给你做娘,给苒儿做祖母了。心理上觉得亏欠。只想着给你好些好些嫁妆,把你风光嫁给正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