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根小木枝,在地上乱画。孤零零,又安静的厉害。在无助的时候,给自己找着乐子。
余光看见有人影在她身近停住,也是从巷弄出来的,看衣摆是玉白色,并非正林穿的青色,想来是巷弄里旁的住家。
她倒没有抬头去看。
“今日若你有个破掉的碗,倒很像那日我捡你回府时情景。”
不期然间的出声。
他的嗓子很有些清冷,在冬日的午后,一如多年前她乞讨时那样让人记忆深刻。
苏民安抬起头来,便见姜元末正立在她的身畔,鼻子莫名酸了酸,倒没有如四岁时那样拉他衣袖说带我回家。
“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路过这一带。”姜元末轻声道。
“你怎么从巷弄里出来的?”苏民安皱眉,“你方才在正林家不远?”
“嗯。”姜元末没有提方才看见沈正林落在她额心的亲吻之事,沈正林是有资格吻他的,因为沈正林将她从暴打和刺客的剑刃下救了出来。而自己在陕西,在为了爬上权力顶点在和皇上兑现承诺另娶他人。
苏民安问,“你办什么政事路过正林家门口?”
“你很喜欢问到底?”姜元末说,“今日本王休沐。你说需要办什么政事?”
苏民安另起话锋,“苒儿怎么样?”
“中午带他去外面下酒楼吃的饭,教了教他用筷子。”姜元末沉声说,“回府他午休,我便出府了。”
“哦。”苏民安纳闷,明日就被东宫搜府,他怎么今日还有心境教苒儿用筷子呢。
姜元末说,“那行,府里见。”
说着,姜元末便步去他的马车那边。
苏民安眼见着等了半晌也不见半个马车影子经过,她正发愁如何归摄政王府呢,她看到姜元末往着马车的脚步并无停顿,便立起身来,“不是,我也是去王府啊。咱俩好像是一个目的地吧?”
姜元末说,“所以呢?”
苏民安拍了拍衣裙后面的土,有什么是看淡生死的人说不出来的呢,“捎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