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蔡姐的后面,刚走了两步,那个疯婆子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她拦在我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去,不要去。”
我停住了脚步,前面的蔡姐也停住了脚步。
我看到蔡姐一摆头,广场上的两个男子突然冲了过来,疯婆子吓得转身就跑。两名男子追上了疯婆子,拳打脚踢,疯婆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我想,那两个男子刚才不是一直在广场转悠吗?他们怎么会殴打疯婆子,难道他们和面前这个蔡姐认识?
这个想法只是在头脑中一晃而过,我并没有多想。我身不由己地跟在蔡姐的后面,我只想着赶快有工作,有工作就有了钱,有钱就能买机票回去。
到了这一步,我就像一艘被丢在急流险滩中的小船,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丁胖子广场外面有一条街道,凌晨的街道上少有行人,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靠在路边。
小轿车里还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始终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蔡姐坐在了副驾驶位。我坐在了后排。
我刚刚坐进去,汽车的两边突然走进了两个人,就是刚才殴打疯婆子的那两个男子,他们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了中间。
我突然有种不祥之兆。
他们刚才说的郑翠萍,郑翠萍到底是谁。他们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
汽车一路都开得飞快。而且,蔡姐放开了收音机,收音机的声音很大。
汽车中间竖立着一道屏障,隔开了前排和后排。屏障是用栏杆做的,焊在了车厢里,两边都蒙着塑料纸。
汽车无声地驶离了丁胖子广场,很快就汇入了高速公路滚滚的车流中。
我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风筝,绳子被握在这个名叫蔡姐的女人手中,女人想要我飞起来,我就得飞起来;女人想要我落下来,我就得落下来。
我想喊叫停车,可是我知道喊了也是白喊,他们不会停车的。
到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美国的高速公路很破,道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有裂缝。
车子行驶在这样的道路上,就像一只螳螂爬过粗糙的榆树皮。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