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捏了捏手指,思忖道,“铁锁链桥,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墨风指着一处:“若是让前锋压在这里,这处有拗口……”
“那敌人要是从这里压上来呢?”
墨风:“区区山匪,能有此等谋算?”
傅砚辞冷哼一声:“若我是狮子岭的当家,只需提传信,让虎踞岭在这里开个口子,将人给放进来……”
“然后,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设伏,山顶上运了桐油和滚木,等人走到此处,放火箭——”
梅久都听得愣住了:好歹毒的计策。
她虽离得远,可听得真切,军事上大致她不了解,可有沙盘的推演,她看得分外清楚。
若是中间夹断,前后首尾无法相连……
对方只要将前面堵住,后面堵住,中间火烧,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墨风额头隐约有些冒汗,仍不死心:“主子,不是何人都能有您这样的胆识。”
“那尔等觉得,对方能雄踞一方多年,吸引流民百姓落草为寇,与朝廷作对,靠得是运气么?还是他们比旁人长得俊?”
墨风:……
梅久忍不住想笑,硬生生忍住了。
傅砚辞怼人起来,真的比箭镞还尖锐。
“每一场战役的取胜,都需要一次又一次,不间断的反复推演,我方如何敌方如何,对方若是这样,我方如何取胜……
只有将敌人当做最强大的对手,我们才有万全的把握,更多的胜算。”
“你若当敌人将领是三岁孩童,那么,真正战场作战,被当做孩童打得落花流水的,是自己。”
墨风行礼:“末将受教了。”
“只是说些闲话,不必如此当真。”
墨风和梅久:……
认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梅久忍不住想到之前傅砚辞说过的,不出十日就能凯旋回京……
牛皮真的都被他给吹破了。
如今她倒是想看看,怎么个提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