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岁回过神来,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心中一动,笑道:“在想事情。”
“何事?”
“你大哥说他每次出征前,都会让你写一个‘胜’字给他,说是你的字能庇佑他。”
冯清岁一本正经道。
“如今你自个出征,会不会也给自己写‘胜’字?”
纪长卿:“???”
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
“我没给他写过‘胜’字,”他淡淡道,“也不会给自己写。”
冯清岁眨了眨眼:“原来你大哥是在忽悠我,不过他的确说过不少你们兄弟的趣事。”
纪长卿:“……”
“比如?”
“比如你们偷偷养了一条蛇,蛇偷跑到你娘屋里,将她吓了一跳,事后你们差点被打断腿。”
纪长卿定定地看着她。
“我们没养过蛇。”
冯清岁瞪大眼睛:“他怎么尽说谎话骗我?”
纪长卿:“……”
到底是“他”尽说谎话,还是她自个尽说谎话?
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忽而明白过来,她是在试探他。
她猜到他一早就知道她在假冒他长兄的未亡人了。
对视几息后,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可能是你比较好骗吧。”
冯清岁:“……”
她知道自己上门冒充纪长风未亡人那番说辞他没有尽信,但以为他起码信了三分,不然也不会答应她抱牌嫁给纪长风。
如今才知,他可能一分都没信。
他是如何看出她的破绽的?
每次听她提起纪长风,他都是在看戏?
难怪他会肆无忌惮、处心积虑地用美食蛊惑她,原来自始至终不曾将她当嫂子看待。
打从一开始,上当受骗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她。
难怪她有时看他像大黑。
可不就跟大黑一样么,都是真的狗。
她凉凉地瞅了他一眼,“你不会跟你哥一样,看我好骗就整日骗我吧?”
纪长卿心中一凛。
“我跟长兄自然不一样。”
他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