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弼淡淡嗯了一声。
赵父长长吐了一声:“为父也是。”
赵承弼双手枕在脑后:“父亲不要理会他人的言语,你并非累赘。若是你倒下来,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打击。父亲,我们一家人走到如今,只剩下我们四人了。万不能再出任何事。”
赵父闭了闭眼:“为父知道。你又为何不眠?”
赵承弼起身,看着窗外的光线,这是隔壁赵书晴房间投出来的光线:“觉得我这做兄长真没用,让她一人扛起如此重的重担。”
大院子隐蔽性不够好,很多话说得模棱两可,赵父却听明白了。
“她日后也得靠你这位兄长撑腰。你万不能这般自暴自弃。”
大院子不仅仅是赵家四人没有睡,那姑娘也未曾入眠。
姑娘坐在床榻旁听着娘亲压低声音数落:“那男人除了一张脸以外有什么好的,你就非得巴着他不放。胆大包天还下毒,你想要死也不要拉上我。”
姑娘低着头,想要去摸腰间的手帕,却摸了空,她有点难过收回手来:“我看见了。他与他哥哥会抄书。”
“会抄书又如何?”
姑娘又道:“我问过书坊的人,他抄的书,一本至少一两银子。”
她娘惊呼:“什么,一两银子?真的假的?抄书这么好赚?”旋即又想到什么:“可我们又不识字,怎么抄?”
姑娘突然笑了一下:“娘,你不觉得,他们很有学问的样子吗?我想他们一定是秀才,日后要是能够考上状元,我就是状元夫人。”
她娘瞬间神色一凝,眼眸缓缓瞪大,努力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对话与情形,随之猛然拍手,声音骤然提高又压低:“你说得对,能用得起在这般贵重的药材,这家人肯定不简单!”
眼底的算计越来越浓。
“还是你的眼光毒辣,比娘看得久远,不过……你给人家父亲下毒,这不是把那家人给得罪了吗?”
姑娘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小心居然会被人发现。
“娘总有办法不是吗?”
她娘恍然大悟,用力拍手:“对,对,我们死赖着他,他们还敢不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