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晴夹菜的手一顿,抬眸,心中暗叹果然来了,嘴上却轻声道:“略有耳闻,凌家满门英烈,媳妇向来敬重。”
老夫人见她神色诚恳,神色稍缓:“这凌华霜自幼聪慧,精通兵法,十二岁便随父兄征战,崭露头角,十四岁夜袭退敌,声名远扬,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赵书晴由衷赞叹:“当真是女中豪杰,书晴钦佩。”赵家亦是武将门第,只她不擅武艺,对凌华霜更生几分敬意。
饭后,赵书晴离了长鹤院,兰儿悄声问:“夫人,老夫人这话啥意思?”
“兰儿不得乱言。”赵书晴嘴上呵斥,心底却透亮。老夫人这是敲警钟,暗示她比起凌华霜差得远,若不是当年变故,这侯夫人之位哪能轮到她。
赵书晴满心苦涩。当年,沈策州与凌华霜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凌华霜“战死”,沈策州悲恸万分,以未亡人身份操办葬礼。
后来沈策州提亲时,旁人的提醒犹在耳畔,她也曾犹疑,可沈策州救她时的温柔体贴,终是让她放下顾虑。逝者已矣,何必执着?
“夫人,夜深了。”赵书晴回神,放下账本,去厨房查看药煎得如何。端着安神药到书房,敲门而入。
沈策州不看她:“夜深,你快去歇着,我稍后便回。”
赵书晴将药放于书案:“夫君,这安神药……”
沈策州冷冷截断:“我说了,你回去!药放着。”
她越是贴心,他愧疚越甚。
“书晴,我非有意……你先回吧。”一日之内,三次打断,赵书晴黯然垂眸,默默退下。
次日清晨,赵书晴醒来,触到身侧冷榻,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兰儿伺候穿衣时,她问:“侯爷昨夜宿在书房?”
兰儿低声答:“是。”
赵书晴:“把早膳端来,我送去书房。”
赵书晴端着早膳踏入书房,室内静谧,唯炭火偶尔噼啪作响,不见沈策州身影。
她目光扫向书案,那碗安神药,宛如被这冰寒长夜吞噬了温度,凝出一层薄霜,恰似她此刻凉透的心。
正怔愣时,兰儿匆匆入内,神色慌张:“夫人,快回赵家,二少爷被人抬回来了!”
赵书晴闻言猛地回头:“二哥回来了?”披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