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似乎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狂欢,海浪卷走表层沙子后,依稀还残留着啤酒瓶和脏污的塑料彩带。
“没事。”乔星灿轻声,“我再待一会儿,你先回去。”
kevin知道自己再劝也没办法,犹豫了片刻只好先离开,他转身时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擦肩而过,看见对方黑红粗糙的脸和手中沉甸甸的筐篓,kevin心里叹了口气——
他问过船员了,这片海域什么都没有,除了钓鱼捕蟹,压根看不到鲸鱼。
这哪里是他乔哥想看的海呢。
女人身后背着一个婴儿,在激荡的海风中嘤咛抽泣,进而嚎啕大哭。
哭声吸引了乔星灿的注意,他看见那女人将满载着海带和海虹的筐子放下,从背上取下襁褓熟稔地搂进怀里轻拍,哼着听不出调的童谣慢哄。
她脸上出现了一种乔星灿极度陌生的神情,仿佛比这大海还广阔,比头上的天空更深远,好似一种没有毒性的瘾,宏大而馨香,令乔星灿挪不开眼。
女人低头笑着蹭蹭孩子柔软的鼻尖,等稚嫩的“咿咿呀呀”渐渐小了,再单手拖着筐篓,朝沙滩后的马路走去。
——马路对面开了一巷火红灿烂的凌霄花。
一辆横冲直撞的白铁皮公交车遥遥飞驰而来,刹车时车体蓦地前倾,霸道地遮挡了他的视野。
一个背挎包的乘务员从窗口探出来,看见空空荡荡的沙滩,先是撇嘴,接着一眼望见了远处的乔星灿,两只眼顿时唰的精亮,扯着嗓门喊——
“哎——!走不走?你走不走?”
然后嘴里报出了一串难以辨析的地名。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乔星灿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如果花祈夏在,她会上这辆不知开往何处的车吗。
很奇妙的是,此时此刻乔星灿脑海中出现了两个花祈夏。
他似乎想象得到她犹豫彷徨着不敢上车的样子,却也看见了一个一往无前,不问目的地的女孩——
乔星灿后知后觉感到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