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器具上反射着锐利的冷光,桌面的阴影被拉长,交错的棱角在强光下晦暗不清,恰似一道道被精密计算过的分割线,将现实拆解成冰冷的数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算刺鼻,却无孔不入,仿佛早已浸透进墙壁和地板,成为实验室恒久不变的一部分。
偶尔飘散出的化学试剂,气味尖锐呛人,与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却又无法逃避。
即便早已习惯,那种被腐蚀、浸润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像是这股气息已经顺着呼吸渗入皮肤和血液,缓慢而无声地蚕食着一切生命的活力。
室内的温度被精确地调控在25c,相对湿度维持在40至60之间——这本是激发灵感、促进思考的理想研究环境。
然而,在无休止的实验和冰冷的数据面前,“理想”二字反而透着残酷的压抑感。
实验室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低频的震颤,键盘敲击的细碎回响,偶尔传来小白鼠短促的喘息,却很快湮灭在冰冷的空气里。
这里的所有人都像是仪器的一部分,被固化在这机械的节奏中,冷静、专注、完全沉浸在无尽的研究里。
唯独她,是那个未被同化的异类。
茶色的短发柔顺地垂落在耳侧,宫野志保安静地蜷缩在特制的实验椅上,冷白色的光线无情地洒落,在她稚嫩的脸庞上勾勒出苍白的轮廓。
白色实验大褂松松垮垮地裹在她瘦小的身躯上,下摆如同厚重的帷幕,直直地盖过小腿,肥大的袖口堆叠在一起,即便用夹子勉强固定,仍旧拖沓不适。
这是保护研究人员的实验服,穿在她身上,却更像是一层与外界隔绝的束缚。
本应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宫野志保却冷漠得不像个孩子。
过长的刘海仿若一片挥散不去的阴霾,只要她稍一低头,便能严严实实地遮住眼睛,将她的神色隐匿其中,使她看上去愈发阴郁寡言。
她的手指轻敲着实验台,节奏凌乱无序,像是不安的心绪在指尖映射出的慌乱节拍,又像是一种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