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听完便叹了口气,“那孩子我知道,每次瞧见都面黄肌瘦,一副没有吃过饱饭的样子,穿的衣裳不是短一截,就是长一截,从没见他穿过得体的衣裳。”
姜氏无奈道,“不止他,二房的庶子庶女们明明都是府中的公子姑娘,活得却连得脸的下人都不如,我和你爹也没亏过二房和三房的吃穿用度,你二婶却非要克扣他们的吃穿用度,再是庶出,也是你二叔的血脉,你二婶做事实在有些过火。”
周氏过火的行为还不止如此。
她还不许二房的庶子庶女读书,哪怕宋家有自己的学堂,根本不用二房额外出钱交束脩,她也不许他们读书。
姜氏劝过几次,说每个孩子天赋不同,庶出的孩子若是会读书,今后一样能光耀宋家的门楣。
但周氏听不进去。
只要她活着,她就不可能让庶出的孩子压她生的孩子一头。
姜氏作为大嫂,也不好插手二房管教子女的事,他跟宋知勉提过几句,宋知勉应当跟宋知延提过,但宋知延根本不插手后院的事,这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那宋淮我都没什么印象。”
姜氏知道宋淮,“那孩子是林姨娘的儿子,林姨娘是你二叔搬到京城后纳的第一个妾,林姨娘是清白出身,只是家里太穷,才来家里给你二叔做妾。林姨娘貌美,你二叔很是宠了她几年,那几年你二婶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
“可你二叔实在不是个长情的人,过了几年后院又添了新人,林姨娘就失宠了。为妾的女子一旦失了宠,便是万劫不复。林姨娘得宠时,你二婶不敢轻易动她,待她失宠,便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二叔的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中,林姨娘和宋淮的日子是最难过的,宋淮对他母亲还是很孝顺的,听说林姨娘近日病了,宋淮应当是走投无路,才会奋力一搏。”
宋晚点头,“那孩子有几分韧劲。”
姜氏闻音知意,“行,多他一个不多,回头我跟你父亲说说,让他给那孩子一个名额,便是最终过继的孩子不是他,好歹也能让他进学堂读书识字,将来也能有别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