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闭上了眼,身体被雪花覆盖,苍白的脸颊变得透明。
“大妞烧退没?这外面咋这么冷啊。”林母苏芹掸了掸丈夫身上的雪,听着他的问话忍不住叹息。
她闺女烧了两天了,好人也得烧坏,何况她家丫头身体一直弱不禁风。
她计算着家中的存款,咬咬牙说:“要是今晚再不退烧,明天就带着丫头去市里看看吧。”
林大庆点头,“钱不够就借一点。”
他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心软了一个角,“要是她好了之后还想跟沈隽结婚,那就由着她吧,总归我们还能帮衬几十年。”
父母在,不远游,他们怎么舍得自己娇养的女儿远嫁,只是父母永远争不过儿女,因为舍不得。
林大庆和苏芹的交谈声越来越远,只留林映一个人在被窝里泪流满面,她下午听到母亲的声音时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她记得自己走了好久,直到走不动了才躺在桥洞中,抱着男人骨灰坛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就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苏芹端着药跟丈夫回到女儿的房间。
“大妞,起来喝药了,妈给你煮的药一点都不苦。”
林大庆不满地“啧”了一声,“这么大了喝个药还要人哄着。”
苏芹瞟了他一眼,假装没有看见他手上拿的酥糖,继续哄着女儿。
“喝了药就会好了啊,爸妈同意你嫁给沈隽了,等你病好了就谈婚事。”
不可以!
林映知道自己一生的悲剧源泉就是沈隽!
上辈子她死心塌地喜欢上邻家大哥沈隽,他长得又俊还总给她暧昧的暗示,几乎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想象。父母虽然瞧不上沈家,但是心疼她,还是拉下脸面跟沈家讲成了亲事。
沈家人得寸进尺,要了天价的嫁妆,还扣扣搜搜不肯给彩礼。
林大庆是国营饭店主厨,他们让沈隽那偷鸡摸狗的弟弟去做学徒,林大庆为了女儿只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亏。
结果,沈隽弟弟偷东西连累他一起丢了饭碗,他林大厨的招牌被砸得稀碎。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沈隽在工作的地方本就有着心上人,他一次次纵容家人朋友欺负林映,导致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