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却像是突然发了狂,猛地夺过琵琶,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一名侍女头上。琵琶骨制成的乐器瞬间四分五裂,鲜血与脑浆飞溅而出,溅落在王恺的锦袍上,一片狼藉。“季伦这是何意?”王恺强忍着胃中的翻涌,愤怒地质问道。石崇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仰起头大笑起来:“安丰公有所不知,这琵琶弦是用活人筋脉所制,唯有见血才能发出清音。”说话间,那名被砸的侍女仍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脖颈却已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让人毛骨悚然。王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无法忍受,正欲起身告辞,石崇却再次击掌三声,四名家奴抬着一座鎏金铜鼎稳步走进殿来。
鼎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然而这香气却并非寻常的肉香,而是带着一丝独特的异域辛香。“安丰公且尝尝这鼎中之物。”石崇笑着用金勺舀起一勺汤羹,递到王恺面前。王恺皱着眉头接过,定睛一看,却见汤中漂浮着细小的人形物体,仔细辨认,竟是尚未足月的婴儿,他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季伦!你”王恺惊呼出声,手中的金勺不受控制地掉落。石崇却若无其事,不以为意地说道:“安丰公莫惊,这是南海鲛人所产的婴儿,食之可延年益寿。”说罢,他又舀起一勺汤羹,仰头一饮而尽,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模样甚是可怖。
王恺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匆匆告辞。石崇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命人取来一匹蜀锦,为他擦拭袍上的血迹。王恺走出含章阁,身后传来石崇肆意的笑声:“安丰公慢行,改日再来品鉴这鲛人泪琥珀盏中的美酒。”王恺回到府中,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悄然降临。他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又惊又怒,久久无法平静。此时,家奴神色慌张,匆匆来报:“大人,楚王玮派人送来一封信。”王恺拆开信笺,只见上面写道:“闻石崇近日与大人斗富,甚是好奇。玮将于三日后设宴,望大人与石崇同往,一较高下。”王恺看完,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心道楚王玮怕是心怀不轨,想借斗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