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是回不去了,可顾南山也不想这么快就又回到邵里德的监视下。
没有开车,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沪市的街头散步。
这段路算是沪市的中心街区。
虽然是深夜,但道路两旁的烧鸟店和酒吧依旧是挤满了人。路边的散客颇有松弛感地吹着布鲁斯,丝毫不顾及楼上听力敏锐的老头。
他们习惯了大城市闯进来的这批新人制造出的与过去不一样的喧嚣。
顾南山抬头看了一眼梧桐树枯黄的枝叶。
他来这座城市二十多年,从自卑局促到从容不迫,又到如今逐渐被同化。
他发现比起路边吹走乐器的不知名种族,他似乎更能共情头顶那紧闭起来的窗户。
穿过浓密的梧桐树,顾南山站在了一家已经关门下班的餐馆前。
熟悉的门面和若有似无的拉面味传入鼻腔,似乎刺激了的味蕾神经,让他回忆起了十几年前和陈竞贤的第一次相遇。
说不攻利是假的。
顾南山咧嘴一笑。
当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公安学校的免费生,毕业后又格外顺利的进了沪市的分局。
复杂的人际关系在顾南山的手里总是能运用的流畅自如。
当然,他的每一段感情,包括极为重要的婚姻,都成为了他顺利职业生涯的垫脚石。
他爱陈竞贤吗?
也许是喜欢过的。
肮脏的人总会想要去靠近纯粹美好的东西。
可纯粹的东西总是越发承托出他的肮脏。
娶了陈竞贤以后,顾南山才知道,原来有些人不需要考满分就可以要求父母给自己买新的书包和文具。
也是娶了陈竞贤以后才知道,原来人生除了高考,还有这么多条路可以选择。
如果他和陈竞贤的家庭对调,凭他顾南山的能力,绝对不会只是屈居在这小小的沪市分居做一个支队长。
而陈竞贤什么都没有,光是凭着一个爹,一个户口,就能稳稳的追赢自己的人生一圈。
凭什么。
或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顾南山与陈竞贤的婚姻出现了裂痕。
恋爱时穷小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总是那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