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说得是,但是老爷子退休在家后,成天长吁短叹,哪一天过得开心了?老爷子惦记的还不是酿酒这门技术啊,他是怕在他手中失传呢!”
保玉哼了哼道:“惦记又怎么样?这门技术不吃香了,他人又老了,又没学历,拼也拼不过别人。我看姐夫你也趁早丢了这份心思,好好的另寻个门路,我有个朋友做生意,我联络了几回,不如我们弄点儿本钱跟他合伙做生意,在酒厂里待着不是个事。”
李思文听得保玉一席话,忽然想起以前曾经听说县城里有个技术高超的酿酒大师傅,祖传一脉下来的,名字叫李大康,莫不就是这个保玉的父亲,姐夫的丈人?
保玉见姐夫一点反应都没有,叹了一声道:“姐夫,你怎么跟老头子一样死心眼呢?老头一辈子扎在酒厂,现在呢?连个生活费补贴都拿不到,你再看看钱厂长那一伙,酒厂再困难,他们还不是照样吃香喝辣的?这样的厂子还有什么希望?我可告诉你,我姐这些年受苦受累的,对你意见很大,你要再这样下去,保不准我姐要跟你离婚,到时候老婆变成人家的老婆,娃儿变成人家的娃儿,你后悔都来不及!”
李思文在门口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舅子这样劝姐夫的倒是少有,不过别看这个保玉说的话粗俗,却很有效,姐夫脸色已经变了。
李思文这一笑,引起了两人注意,扭头过来一看,见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禁警觉起来。
“你是哪个?干什么的?我跟我姐夫说话,你笑个锤子笑?”保玉带着火药味的话喷涌而出。
李思文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道:“我姓李,名叫思文,是酒厂新来的纪委书记,随便在车间里看一看,走一走,无意中听了你的话,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了,保玉兄弟,对不住。”
保玉和他姐夫一听李思文自报家门,两人都呆住了。
好一会儿保玉才跳起来指着李思文大声问道:“你……你就是新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