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群中准确找出三爷家的儿子儿媳,盯着对方询问道:“亮子叔亮子婶,我没记错吧?”
亮子叔亮子婶连忙点头:“对对,没错,要不是建国和建国媳妇帮忙,我爸的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人家大医院的医生说了,多亏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拖几个月,病就重了,不定还能治好。”
陈修洁还算满意,又道:“大伯母说我家忘本,那我想问问大伯母,村子里的路是谁修的?您和大伯每年两次体检的钱是谁付的?后山上您卖钱的果园又是承包的谁家的地?”
大伯母哑口无言,不是无法说话,而是不敢说话。
她无法反驳。
王建国夫妻不是忘本的人,小有家财后就开始回报家乡,至今十多年从未停止过。
有年长的大爷拍拍前面小子的背,让他让路,主动走出来,苍老的面容溢出一声叹息:“斗米恩,升米仇。”
是这个道理,陈修洁心中赞同,没再开口。
拐杖落到地上发出重重一声,大爷环顾四周,他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长辈,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抬头。
“都给我记着!人家不欠咱们什么!
帮了咱们的,咱们得还!还不了,至少也得记在心里!”
老大爷声音洪亮,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应是。
老大爷又扭过脸看王家大伯母,“你嫁进我们村几十年了,早是自家人,你做得不对,我得跟你说说理。”
大伯母又一次成为众人焦点,臊得面红耳赤,说话声音再没有之前的尖利和理直气壮,“……您说。”
老大爷又叹了一口气,谁都听出他这一口气的意思,失望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家老哥老姐都是品行贵重的人……”他有心想说你都嫁进来三十多年了怎么半点没学会,又觉得这是苛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重重道:“兄弟和睦,子孙齐力,家业才能长久。”
“建国自小聪明,运道也好,娶了好媳妇,有贤妻相助,置办下不小家业,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