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洁莞尔,他活了几辈子,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难免有些长辈心态,对小辈分宽容。
何况熊孩子是惯出来的,只要他不惯着,就不怕熊孩子。
当下陈修洁笑容就淡了下来:“荣少爷似乎对在下有些不满。”
邵荣自觉警告了他后的得意僵在了脸上,邵览的眼神有多尖,一眼就看明白了,声音抬高:“荣儿!”
他未尝不知道年轻的孩子或多或少有些倨傲,这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长大后多栽几个跟头,比任何长辈的说教都管用。
只是这种倨傲不该用在他的救命恩人上面。
邵览严厉压着孙儿给陈修洁道了歉,陈修洁大度表示接受,只当没看到邵荣脸上的委屈。
邵览却对陈修洁更满意了,邵家门第高,尤其到了孙子这一代,自小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脾气也一个比一个大,连想找一个学识高又能压得住他们的老师都难。
学识陈修洁已经表现出来了,邵览不以功名看人,之前就动了要请他给邵荣当老师的心思,邵荣跟着他回老家,课业上难免要落下,他年纪到底大了,精力不济,之前发愁给邵荣找老师的事情,陈修洁的到来如雪中送炭。
等离开的日子定下后,邵览正式向陈修洁提出了聘请。
陈修洁假装认真思索后应下。
虽然他感觉到弟子缘分应在邵荣身上,且他资质看着也的确不差,但陈修洁仍以为至少要再观察些时日。
徒弟如子嗣,何况他的弟子有可能是下一任灵空山山主,半点马虎不得。
邵家车队出城之日,一只异常肥硕的老鼠遥遥目送,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欢喜。
终于走了!
鼠精掂了掂自己肚子上的肉,忧愁地发现瘦了不少。
邵家老头吓死人,再不走,它就瘦成鼠干了。
伤春悲秋了一阵,鼠精乐颠颠去给殷家两姐妹报信:“邵家人走了!”
殷二娘子先是欢喜,又急切追问:“陈秀才呢?陈秀才在何处?”
鼠精知道她说的是谁:“都走了。”
殷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