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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手中的竹签握得更紧了些。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唯有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棂上的布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自墨晚风记事起,生活便似被笼上了一层阴霾。父亲缠绵病榻,沉重的药味终日弥漫在家中,挥之不去。因着常要为父亲抓药,小小的他便频繁出入药铺,久而久之,竟也对那些形态各异、功效不同的药材识得一二。父亲,也曾是个满腹经纶的秀才,在身体尚好之时,教他读书习字,启蒙开智。那些在昏黄油灯下诵读的时光,是墨晚风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然而,命运的重击总是猝不及防。父亲的离世,如同一根顶梁柱轰然倒塌,让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失去了唯一的经济依靠。母亲一介女流,为了撑起这个家,每日起早贪黑,浣洗衣裳、织布换钱,粗糙的双手很快布满了老茧。待墨晚风稍年长些,学会了写字,他便主动揽下了为药铺誊写方子的活。换来的那一点点银钱,虽不多,却能贴补家用。
    偶尔,在攒下些许闲钱后,墨晚风总会抑制不住对知识的渴望,去旧书摊淘上几本旧书。那些泛着岁月痕迹的书页,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憧憬——他渴望通过科举改变命运,渴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日子虽过得拮据,粗茶淡饭,衣衫补丁摞补丁,但好歹能勉强维持生计,填饱肚子。
    归途中闻心兰走得极慢,木簪在发间微微发烫。老桃树断枝处的新芽已抽出嫩叶,系着的红绸带褪成淡淡的藕色。她忽然驻足——那些书签背面,全刻着《诗经》残句,最旧的那支“既见君子“四字。她的脸颊忽然闪过一抹绯红,逃跑似的奔回家中。回到家后,闻心兰将经过一五一十告诉闻言君,“墨家哥哥蹲在灶台边煎药,窗户纸全用旧账本糊的。“闻心兰攥着木簪的手抵在心口,八仙桌上的油灯将三人影子拉得老长。
    闻言君放下批改到一半的蒙学作业,砚台里新磨的墨汁泛着青光:“你说他家米缸见了底?”
    “可不是?”楚慧娟把绣了一半的帕子搁在笸箩里,“我晌午路过时瞧见墨家娘子在剥榆钱,竹篮里统共就半把糙米。”
    心兰忽然站起来,藤椅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西屋房梁都蛀空了,晚风哥哥睡的床板是用书院废匾额拼的!话一出口自己先红了脸,忙改口道:“是墨家哥哥。”
    闻言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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