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水位有死气。”陆昭指尖轻触腕间银铃,铃舌星砂凝成残破的“危”字。她抬眼望向归墟方向,琉璃宫阙的残骸正被藤蔓缠绕,新生的忍冬叶在风中轻颤,叶脉星砂却隐隐透出血色。
巨舰甲板忽起骚动,九名赤足药童踏浪而来。为首女童不过总角之年,掌心托着琉璃盏,盏中浮着枚冰晶心脏——每跳一次,便渗出荧绿毒液,竟与二十年前云州瘟疫的腐心丹同源!
“陆家姐姐,主上请您品药。”女童嬉笑着掷出琉璃盏,毒液遇风即凝成三百冰针。沈墨残伞旋如满月,伞面星纹勾动地脉,魂血触及冰针竟迸出火星:“东海的水,果然腌臜!”
陆昭野菊刃横扫,金蕊劈开毒雾。刃光触及女童袖口的刹那,她瞳孔骤缩——那冰纹袖里竟缝着李伯的旧衣角料,针脚与仁心堂药柜的补丁一模一样!
“你们把李伯怎么了?!”陆昭齿间沁血,额间“仁”果金蕊忽暗。
女童们齐声脆笑,身影如烟消散,只在海面留下九枚龟甲。甲面裂纹拼出新谶:【当归不归,炊烟成劫】。
云州城头的炊烟忽然扭曲,仁心堂方向传来震天巨响。沈墨以伞为镜,星砂折射出骇人景象——三百疫魂凝成的黑蛟盘踞城楼,蛟首处立着冰晶傀儡,掌心捏着的正是李伯的青铜药臼!
“调虎离山!”沈墨目眦欲裂,新生星枢之力灌入残伞。玄铁裂纹间星砂暴涌,竟在海上凝出传送阵。陆昭却按住他手腕:“等等,你看蛟尾——”
黑蛟尾梢缠着个襁褓,婴孩啼哭声响彻海域。那哭声触及《千金方》残卷的刹那,帛书突然发烫,鎏金字迹凌空拼出容音绝笔:【昭儿,真正的药引在你血脉】。
二十年前幻象突现:药王谷禁地,容音跪在冰棺前,颤抖着将星钥刺入女婴心口。鲜血顺着《渡厄篇》纹路流淌,在地面绘出先天八卦——而那女婴颈后星纹胎记,竟与沈墨腕间银镯秘纹严丝合扣!
“原来我才是药引”沈墨踉跄后退,残伞坠海溅起丈高浪花。
陆昭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