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宝贝女儿诗雅竟然吃10块钱的自助餐,10块钱的饭能吃吗?这个陆君庭怎么回事呀?竟然让诗雅吃这种饭食?他究竟是怎么当丈夫的呀?”
战父怒了。
“哎呀,爸,你发那么大火干嘛呀?这件事情和阿庭没关系,阿庭怎么可能会吃10块钱的自助餐呀!都是诗雅非得要吃那10块钱的饭,可那饭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就因为这个事情诗雅不高兴了。其实现在吧,我也想通了,她是为了省钱,轩逸也说我了。都是我的错,我伤了妹妹的心呀。最主要的是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呀。爸妈,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战晏臣太后悔了。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呀,把说过的话再重新组织语言说一遍。
可惜,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窑工阿拙失手打翻青釉时,整窑茶盏染上狰狞血痕。徒弟哭求重烧,老匠人却将残器推进烈火,看这釉泪在高温里结痂,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纹路。
三日后开窑,带裂痕的茶盏在日光下流转七彩光晕。客商高价求购,阿拙摇头,这火痕是时间烙的印,能重烧千万窑,独这份失手的造化烧不出第二回。
人生如入窑的陶胚,每道裂痕都是时光与选择共同煅烧的印记。懊悔如同试图抹去烧透的釉色,越是刮擦,越显狼狈。真正的智慧不是幻想重开一窑,而是捧着裂痕说“这是我独有的故事”,就像暴雨后泥泞里的脚印,每一步都指向此刻站立的土地。
老农误拔抽穗的稻苗后,跪在田埂试图将断茎接回。孙子扯他衣角,“根都枯了!”老人突然大笑,把断穗碾碎撒进秧田。秋收时,那片田的稻谷尖刺格外锋利,碾米时竟无人被芒刺扎手。
时光如折断的稻穗,枯根接不回青翠。与其懊恼倒流的妄想,不如把遗憾磨成护佑新芽的养料。田垄里的脚印只会向前延伸,但每一步碾碎的过去,都在为明天的饱满铺路。
战晏臣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儿子,事已至此,你唯有真诚的道歉啦。你自己惹下的祸,自己承担后果。”
战父言罢,就命令司机出发。
众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