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战神李龙基——
那一位爷当年为驯一只海东青,活剖了十八名西域斥候喂鹰。
回京述职时马鞍下还拴着一串敌将颅骨,风一吹叮当乱响……
李玄戈却抠了抠耳朵:“哦,那个养鸟的?”
他忽然从恭桶里捞出一坨蜂蜡,用手指弹上房梁:“老头儿,知道为啥本王敢来对付养鸟的吗?”
蜂蜡黏住一只扑棱的喜鹊,李玄戈拽着金丝一扯——
“因为……”
喜鹊“啾”的惨叫,尾羽被薅秃了三根,扑簌簌落下一地绒毛。
“鸟毛薅多了,迟早变王八!”
“……”
虞光年眼前一黑,踉跄扶住药柜。
完了!
虞家百年清誉要砸在这无赖手里了!!!
虞光年的老眼浑浊如蒙了灰的琉璃盏。
西域的风沙仿佛顺着指尖爬上脊梁,他恍惚间听见独子战死时的鹰唳,混着李玄戈吊儿郎当的哼唱……
“老虞啊,这王八壳子可比鹰头喜庆,回头镶你寿材上当门钉,阎王见了都得喊声吉祥!”
“殿下慎言!”
虞光年的脸色一片铁青。
李玄戈耸了耸肩:“慌什么?李龙基的鹰再凶,能凶得过本王养的鳖?”
他忽然从蟒袍下摆拽出个牛皮弹弓,椒盐王八脆射向檐角铜铃……
“叮!”
铜铃晃出一串梵音,惊得梁上家雀扑棱坠地。
千户眼疾手快接住晕鸟,咧嘴一笑:“您这手‘惊弓烤雀’的绝活,工部火铳营见了都得跪着喊祖宗!”
“错!”
李玄戈朝外面一步一步地走去,“这叫‘打鸟先拆窝’!”
千户和公孙明月当即跟了出去,留下一脸难堪的虞家上下。
虞谣急忙上前,搀扶着虞光年:“祖父,您没事吧……”
“爷爷没事。”
虞光年苦笑一声,“但虞家要出事了……”
“虞家另择明主,未必是一件坏事。”童樱冷不丁地开口了。
虞谣愣住了。
不是……
师父同样也是大皇子的手下,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般话来?